第八十三回(第5/5 页)
只是如今奴家投身的勾栏李家,生意日渐萧条,那东京城中的勾栏李家,虽然与李妈妈是亲姐妹,只是此去也不知生意到底好不好做,若是安身不牢时,少不得还要回来。
此番不如二爷现在此处等候奴家几日,我到了京里,即刻写信回来,咱们再行商议,岂不是千妥万妥的么?”
一席话窝盘住了那吴二官,虽然百般不舍,也只好放那李娇儿走了。
谁知这汉子早前过惯了光棍儿日子,倒也不觉得有什么,自从搭上这李娇儿,床笫之间有个如花似玉的妇人,每日里温言软语嘘寒问暖的,虽然知道这是个堵不住的风流眼,倒也心甘情愿死于花下。
谁知如今正在蜜里调油的交情里,却忽然*辣的去了,那吴二官开始几日倒还隐忍得,谁知日子越长,越发孤枕难眠起来,少不得就央求街坊帮忙看着房子,自己将前后房门落锁,只带了一个小厮,竟单身往京城里去。
谁知走到那一处穷山恶水之处误住了黑店,中了蒙汗药迷昏了过去,醒了时,见自己给人扔在荒山野岭之中,身上值钱的大衣裳也给人扒了去,更别说银子包并些金银细软、黄白之物,俱已没了,就连那贴身小厮也给人害死了,尸首扔在一边,只是百思不得其解自己怎么不曾遇害。
既然得了活命,也顾不得旁的,爬起来剥了小厮身上的两截儿衣裳穿了,抱头鼠窜,只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儿,一口气跑到了有人烟的地方,方才稍微停下来喘口气儿。
只是他原是个少爷秧子,仗着祖上功勋吃喝惯了的,如今受了这一场委屈,正是又饿又累,要寻个饭铺儿吃些酒果菜蔬,怎奈身上没钱又不敢进去,只得街面儿上寻那些个熟食铺子,搭讪着跟人家赊账。
人家伙计见他并不曾穿着长衫,倒是两截儿穿衣,是个下人打扮,面色惊惶身上带伤,就疑心他是谁家的逃奴,不肯赊给他东西吃,他因饿极了,只得对众人说了自家身世。
那街面儿的闲人听见他这一番遭遇,也算是个有情有义的郎君,有人就给他出主意道:“听这位爷方才所说,只怕也是个念书人的底子,常言道学会文武艺,货卖帝王家,帝王不买卖与识家,识家不买扔在地下。
如今你可有些文艺武艺?长街之上有的是人,我们大家伙儿给你张罗张罗一个画锅之地,相公不妨就在此地卖艺赚些盘缠也是好的。”
那吴二官家中倒是个武职的功名出身,只是到了他这一代,早已刀枪入库马放南山,是个肩不能担担手不能提篮,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大少爷,他家严在时又自诩将军之职,不肯叫他们兄弟两个从科举上出身,只说百无一用是书生。
谁知这老将军一病死了,大哥并妹妹都知道这吴二官没有多大本事,身上毛病倒是不少,吃喝嫖赌抽那是五毒俱全的,两个怕被他连累,早早的分了家。
这吴二官仗着祖上基业,也不甚在意的,依旧吃喝惯了,分家一二年,越发穷了下去,长到三十岁上,文不成武不就,竟没有一招半式一笔一划拿得出手去,如今给这好心人一问,倒是脸上一红,低了头,半晌方才喃喃说道:“小人自幼失学,不曾有什么手艺傍身。”
那些瞧热闹的听了,纷纷摇头叹息,但听得内中一个人一拍手笑道:“方才这位少爷不是说了,他为了寻那相好儿的姐儿,才千里迢迢的找了来,既然是勾栏瓦肆里的常客,想必自然是会些小曲儿的,不如那一位受累借他一把琵琶、月琴的,咱们为他画锅,就在此地勾当,只怕也够路费银子的了。”
那吴二官原不懂的什么叫做画锅,因打躬问道:“敢问这位高邻,怎么又叫做画锅之地呢?”
那人听了笑道:“你们听听这话,就知道这位也是少爷秧子,不曾出过远门儿,困顿潦倒的,也罢,今儿既然你问到我,小人就说与你知道罢了,这所谓画锅,就是卖艺的将石灰在地上画个追扎之地,站在圈内说书唱戏比划武艺,外头的客人瞧了,若是赏识你,就扔几个子儿,都在那圈子里头,就好比是卖艺的吃饭家伙一样,所以叫做画锅了。”
作者有话要说:感谢小离、粉猪、西西亚、猫薄荷、碧城、莉莉桃花、小狐狸、樱桃小微、昙花一现、蝶双飞、、岐水、不吐槽会死星人、知柏客官的惠顾,如有遗漏的客官请原谅老吉,也可以提醒我补上并赠送一些小荤菜(殴)~周末愉快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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