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9章 疯子(第4/5 页)
秦长歌哪肯和他眉来眼去,萧玦面色不善的盯着呢,当下各坐了软轿去金瓯宫,连秦长歌都分了一顶,萧玦负手立在殿前,见她步履有些艰难的离开,只觉心中沉沉,如这天色晦暗,层云重叠,却终究不知,这晦然心境,由何而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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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色如晦,阴沉欲雪,灰色浓云泛着暗红的边缘,一层层堆积在天际,一轮将没的太阳,灰暗无光的半掩在云后,迟归的北雁,惊电墨线般从云层中穿越。
平地上起了阵风,旋起未及扫尽的花园里的残枝落叶,盘旋飞舞,为静静矗立风中的华贵的金瓯宫,点染了几分难得的凄迷。
宫人们得了消息,都已在宫门前跪侯,满满的一大群,据说文昌离宫后,宫务府曾请示过萧玦,是否将剩余金瓯宫人拨分到各处应差,被萧玦否了,他怒问宫务府主事:难道你要公主偶尔回宫,自己端茶倒水,洒扫庭院?吓得主事一句话也不敢再说就退下了,是以原本金瓯宫人,一个不少。
秦长歌和文昌对望一眼,不约而同的想起那个动了手脚的金弩。
秦长歌轻轻道:"当初出宫,可有人见着你带那放金弩的箱子?"
文昌摇头,低声答:"是绮陌一人收拾的,那箱子本就放得隐秘,带出来时是搁在一口大箱子里一起放上车,我走后我的寝殿便锁了,应该没人知道我把金弩带到庵里去了。"
两人对话一句,立即不再说话,进了殿,吩咐太医给襄郡主把脉,尚未来得及看看秦长歌的伤,玉自熙已经凑过来,笑道:"公主,你这个侍婢很伶俐啊,我喜欢。"
文昌自然知道他的德性,微笑道:"是吗,多谢王爷赏识我的婢子。"
挑挑眉,玉自熙笑得得意,"公主,你这里这许多丫头,也不差她一个,送我可好?"
"阿弥陀佛,"文昌宣了声佛号:"王爷怎出此言?佛家云众生平等,婢子也是人,不是物品,怎可送来送去?我是修行之人,不敢做这等亵渎教义之事的。"
"那真是太可惜了,"玉自熙一眼一眼瞟秦长歌,目光钩子一样在她全身上下肆虐,"公主潜心佛学,一意虔诚,我是不敢勉强的,只是公主,你这个婢子,我倒觉得不是诚心修佛之人呢,你将她拘在那寒山古寺,青灯黄卷之地,不怕委屈了她那大好青春?"
"哦?不是诚心修佛?"文昌一怔,"王爷何出此言?"
"她调戏我,"玉自熙再次语出惊人,神情无比哀怨,就差没攥了手绢眼泪涟涟唱窦娥冤,"想我纯情男子,无知少年,长至如今,姑娘的手都没摸过,京都上下,谁不知我玉自熙严谨守礼本分忠厚?不想却被这婢子占了便宜,污了我如玉清白,我每每思极此事,必披衣而起,绕室徘徊,中夜涕下,哀恸无伦,我之损失如此惨重,我之痛苦如此剧烈,公主,你可要还我个公道啊。"
纯情男子......无知少年......严谨守礼......本分忠厚......满殿侍女太监俱都死死咬着嘴唇,生怕泄出一声笑惹怒这魔王,这世上竟有人厚颜无耻到这种地步,开眼界,开眼界啊......
文昌对玉自熙的颠倒黑白胡扯乱弹也有点招架不住,捧着额头蹙眉道:"静安王,我对你的遭遇实在同情,想你......纯情男子,咳咳,......无知少年,竟被我这婢子占了便宜,实在让人难以相信,明霜,这是真的吗?"
秦长歌睨一眼玉自熙,上前施礼道:"奴婢并不认识王爷,奴婢直到今日方才知晓王爷身份,奴婢便有十个胆子,也不敢调戏王爷万金之体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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