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市井人家(种田) 第39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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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显这边儿收了尾,家中粗笨木器一卖,只有夫妻两口儿空着身,裹了几个包袱皮儿,不过都是换洗衣裳,细软票子,碧霞奴手里抱了阿寄,何大郎两口儿,李四郎两口儿往长亭上洒泪送别,张家一干人等连个面也没露。

张四郎不知怎的在家发起高热来,那柳桃儿嫌弃丈夫没用,也不肯端汤奉药请太医,末了还是王氏得了消息,把五姐寄养在夏婆子家中,自己在儿子家里住下,每日伺候,这一回三郎上城,一家子都不得闲。

两口子坐了一日的车就到了元礼城中,碧霞奴上一回进城是为了给丈夫讨个生路,沿路之上只管哭泣,哪有心思瞧些景致,如今再走这条官道,一路上桃红柳绿的正是好春光,又有心爱的檀郎伴着,与丈夫言笑晏晏,一日路程说话儿就到了。

依旧是往那侯家老店里头暂住,那小伙计还认得乔姐儿,见这一回是夫妻两个投店,又有包袱皮儿,瞧着是个常住的,满心欢喜往里让,一面赶着乔姐儿只打听三仙姑的下落,可有给自己说个合适的姑娘。

三郎附在她低声笑道:“好姐姐,说与你知道是不妨的,只是此事是个血海也似的干系,你可千万莫要外头散去。这原是花二哥的人物字号,莫要小瞧了它,只因当日在监里,见我只怕护不住你,自怨自艾的,方才拿出这个印信来与我。

有了这个旗号,从元礼地面儿走出几百里地去,凭你什么江洋大盗海陆飞贼,再不敢当着旗子作案,二哥又许我几百银子做个本钱,到了元礼城中就开起镖局子来,只要扬起他的字号,方圆百里的镖师趟子手,都要来投奔,卖我一个面子。”

乔姐儿听见要开镖局子,又有些担忧道:“这信物虽是好的,那花二哥是凭着真刀真枪挣出来的名头,没听见前儿我与你说,他夤夜之间潜出南牢,也行几百里去助我之事?第二日回了监里,你还做梦呢!如今虽说练过几日庄稼把式,又没个传授,只有这个死物,怎好就开起那样大的买卖来,万一给人家挑了不是玩的。”

三郎听见浑家忧心,因笑着解释道:“你一个妇道人家,原不知道江湖上的规矩,就好似兵法一般的,攻心为上,攻城为下,讲究的是一个义字当头,最重信用,拳脚枪棒也不过是除暴安良的手段,若是当真想评话本子里头讲的,一见面就要打打杀杀,从古至今还能剩下几个绿林好汉呢。”

碧霞奴听了,方才略略放心,又逼着丈夫赌咒发誓,只做掌柜的,不许跟着镖师趟子手往外头走镖去,不然就永远不与他沾身,三郎只得忍着笑起了誓。

倒是张五姐还算机灵些,搭讪着要寻茅厕,拉了母亲出来,两个往背人地方,方说道:“娘怎的糊涂了,哥哥是家里长子,养老的事情是躲不掉的,他家里越是家趁人值,您老越是老来有靠。”

王氏只怕隔墙有耳,赶忙朝她摆了摆手,领着往茅厕里走,一面低声道:“那也未必,你三嫂是个精细人儿,三郎要是没有甚便罢了,若是来日当真发了财,吓!咱们家里这一份儿家私不叫她都搬到娘家去,我也不是个人!”

五姐钻了茅厕,一面解裤子一面笑道:“您老这真是老糊涂了,她家里哪里还有什么娘家,爹妈死绝了,妹子又出阁,自是傍着咱们家过活的,我教您老一个法子,不过一年半载的,三哥家里自然也要养下个哥儿、姐儿的,你瞅准了空子,就说小夫妻家不会带孩子,谋了进去,住下不走,叫你金孙与你亲近,离不开,不怕他们不给你养老送终。”

王氏听见五姐这话,因笑骂道:“好个精细的小蹄子,倒会算计,我看你也不全是为我老身着想,只怕是要叫我从家里诳了银子出来,养活你那小女婿吧?”

五姐提了裤子起来,一面拾掇裙子一面笑道:“人家好心好意出谋划策,妈倒会编排人的!”

夫妻两个正要解衣就寝,忽听得外间“咚”的一声,倒把两人唬了一跳,旁的倒也罢了,只怕有人听了花二哥那一节故事,可就是个私通江洋大盗的罪过,三郎不敢大意,穿了衣裳趿着鞋子出去,不一时仍回来,却将个小奶狗掼在地下,苦笑一声道:“瞧瞧,都是你纵得它,有个窝不睡,倒在外头挠门,如今既然我来家,怎好叫着小畜生占住了你。”

说的碧霞奴也跟着笑了,招了招手儿,阿寄迈了短腿跑到炕沿儿地下,也知道规矩,不敢上炕,扒住了炕沿儿朝女主人摇着尾巴撒娇儿。

碧霞奴见了,又怜它在外头睡着可怜,正要伸手捞上来,早给三郎一把扯住了小奶狗的后颈拎了起来,方才炕梢儿上道:“叫它上炕已经不错,还想睡了我的老婆,门儿也没有。”说着,吹灯上炕,夫妻自有一番温存情谊,一宿晚景题过。

转眼二姑娘出了月子,庆哥儿办过了满月酒,渐渐的也好带了,乔姐儿见妹子家中无事,便和丈夫商量往元礼城中去的事情。

又是忙着摆酒请客,亲朋故旧都来践行,三郎虽然当日说的决绝,席间也少不得对杜琴官说了,他的入幕之宾多得是黉门秀士,只要一句话便赶着写了荐书来讨他的好儿,全然不是难事。

两个嘁嘁喳喳商量一回,方定下主意,暂且允了三郎外出谋生,就看以后端的如何。晚间何大郎来家,拜见了亲家太太,安排在客房里头,又寻了三郎说话儿,叫他只管招待母亲妹子住下,莫要见外才是。

一家子收拾妥当,也到了人定光景,乔姐儿先去客房里头伺候婆母小姑子梳洗已毕,安顿睡下,方才来家,打发三郎烫脚,有一搭没一搭的与他撩水,一面说道:“今儿听见婆母娘担忧,原本也是有理的,元礼地面儿比不得高显,虽说机会多些,只怕挑费也大。”

三郎从浑家手中接过巾子来,自己揩抹干净了,换了鞋袜道:“这个你且莫要忧心,万事有我。”乔姐儿见他说得笃定,倒有些摸不着,笑问道:“哟,怎么蹲了一趟大狱,倒好似下了一趟波斯,弄来一船的好宝贝也似的。”

三郎见如今夜深人静,搂了乔姐儿在身边,从怀里摸出一面小旗子与她瞧,笑道:“这东西你且贴身收着,来日指着它,倒好与你买座前后五进院子,两三房下人,几个胖丫头的。”

乔姐儿靠在丈夫怀里,低头瞧那旗号,小小的一幅,上头绣的既不是人物也不是山水,却是一朵春花,绣工也不大精致,端的瞧不出什么好处来,扑哧儿一乐道:“别是你外头拾了来哄我的吧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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