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九十九章

四人起身到了堂外，天啸取出玄冷，将剑鞘扔给了剑媚，刚要出招式，有一兄弟飞快跑来，说：“主人，山门外来了千余人，领头的是位老头，叫阿古力。”天啸听了脸上一喜，摆手说：“快请他们入谷，我随后便道。”那兄弟飞般地跑了，他对飞魔侠女夫妇笑道：“瞧，三件大事成了一件。”把玄冷给了剑媚。“我知道你俩有太多的疑问，问了怕不妥，不问心里又难受，那我自个说吧。我徒弟死了大半，孤雁府没了九成，我锦衣公子不会毁了十个八个帮派，就能消了胸口这口恶气。要么不出手，出手就要毁灭武林，让江湖绝流。可大半座武林至少有上百异人，几千高手，万余高徒，几十万的兄弟，单单我孤雁府的这些人又怎么兜得住呢。那我只能削弱已在明处的孤雁府，海盐帮，和孤雁门的实力，来迷惑住对手。原喜来谷拆分出了百花谷，我再将百花谷拆分出个魔鬼谷，那羌族老人训练的九百个投竹标手，就是为魔鬼谷准备的兄弟。我再将喜来谷拆分出个死人谷，阴阳八煞里的两对夫妇和五百死尸，就是为死人谷准备的兄弟。再加上剑媚的蝴蝶谷，那我在外的五位夫人各领一谷兄弟，用五年时间来组练追魂枪法，九环鬼头刀，开山掌，火焰掌，寒冰掌，和风云棍。除这暗处的五谷兄弟外，我已让肖尧的雁羚兄弟出谷去练千余牦牛大阵，兰朵训练千余能在马鞍上耍双刀的兄弟，鹰王去觅百只大雕。”说到这，他阴脸冷笑了几声，眼前出现了江湖人物在摄魂落魄中狂命奔逃的场面。“到时，我会让那些江湖人物品尝被人屠杀的滋味。”他冷“哼”了声，这才想到该去前面见见那个阿古力，便朝飞魔侠女夫妇道了句：“待会再来打扰。”与剑媚用飘逸步法朝前谷疾去。

安排好了婉儿的百花谷，拆分出了菁菁的魔鬼谷后。天啸别了飞魔侠女夫妇和众兄弟，与剑媚带着蝴蝶谷的兄弟上马出谷，催马扬蹄朝南狂驰，入关又跑了几千里。来到了河南府。阴阳八煞里的两对夫妇和五百死尸，怀庆七鬼，南阳五虎，和八百余匹良马，四万三千多石粮食，二百六十条牛，七百五十只羊，和五千七百余只鸡鸭鹅已候在了那里，见了主人，彼此寒喧了几句。便取道入了豫西的千戽山。

这时的喜来谷已形成气候，方圆百里谁敢不从，逢季进贡，每年四次，谁都知道千戽山里的两个女头领不好惹。可也有不服耿凤。莫婧的人，那就是灵县刚换防来的守将毕华，仗着手上有二千兵马，放出狂言要剿灭喜来谷这伙山贼，以保地方平安。县太爷知道耿凤，莫婧的厉害，劝毕华别去招惹喜来谷。免得引火烧身。可这毕华不听劝，听说喜来谷从北方购得三百匹良马途经灵县，便带人去抢了来，还杀了七八十人。幸好瑾凤马好跑得快，只身逃回了喜来谷，只是慌张中掉了手上的长剑。她散发闯入了聚义厅。泣声中将灵县守将带人抢马的事对众人一说，花平怒道：“小小灵县竟敢惹我喜来谷，找死。”耿凤，莫婧与大小头领百余正在喝酒议事，听了此事。谁都愤怒，嚷着要去攻陷灵县，将毕华碎尸万段。莫婧冷笑了几声，道：“毕华那厮杀我兄弟，抢我良马，自然不能饶了他。但，现在不能去，灵县必然已作了准备，就等我们去攻城。”耿凤也说：“兄弟们，先将这事凉一阵，等过了七八日，再来理会。想那毕华久不见我们去攻城，定然以为喜来谷怕了他，那防备也就松懈了下来。到了那时，便可混入城内，此城可破。”便朝瑾凤招手，让她入座吃喝。

正说着话，有人神色慌张地从外闯了进来，马龙见是谷外的哨骑，知是有了甚么军情，便说：“你莫慌张，天塌下来由我们顶着，砸不死你。说，谷外有何异常？”那人静了静心，说：“有千余骑来闯谷，距第一道山门还有三四十里路，故来禀报。”马龙摆手道：“再探。”便对耿凤，莫婧说：“两位夫人，来者有千余骑，那必是甚么大门派，或是灵县的官兵，怎么应付？”耿凤笑道：“兵来将挡，水来土掩。走走，待击溃了这千余骑，回来继续喝酒。”众人听罢，放下碗筷起身涌出了聚义厅，花平与耿八擂响了门外的两只大鼓。散在四处忙事的兄弟闻得鼓声，纷纷放下手中的活，持械上马赶了过来，眨眼便聚拢了二千余。“兄弟们。”耿凤站在聚义厅门口刚要说话，有一骑飞马赶来，嘴上还欢叫着：“夫人，锦衣公子来了。锦衣公子来了。”这话谁都听见了，却异常地安静，谁也没出声，都把目光聚在了两位夫人的脸上。耿凤，莫婧有些激动，泪珠在眼眶里滚动，彼此对了一眼后，同声欢道：“兄弟们，弃械，出迎主人。”

天啸的到来，整座喜来谷都欢腾了起来。八百余匹良马，四万三千多石粮食，二百六十条牛，七百五十只羊，和五千七百余只鸡鸭鹅很快入了仓，牵入马厩。随即，兄弟们杀牛宰羊，抹杀鸡鸭鹅，到处是笑声。

但主人带给大家的并非都是欢笑，当入了聚义厅，那张虎皮椅让天啸占了后，众首领才感觉出锦衣公子的脸色很是冷漠。“兄弟们。”他深情地望了一眼大家，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后，说：“当我攻陷百花谷时，我的爱徒在济南府遭人袭杀，孤雁府也随之遭到了血洗，大半座武林就这么突然成了我的仇家。兄弟们，我们的仇家太强大，大到有上百异人，几千高手，万余高徒，几十万的兄弟。但我锦衣公子不怕，就不知在场的兄弟怕不怕？”众兄弟山呼海啸般地齐呼：“不怕。不怕。砍头不过碗大的疤。”阿扎古里道：“少主，此仇不共戴天，何惧之有。”铁头和尚也叫道：“少主，仇家人再多，我铁头和尚不怕，你就说这仇怎么个报吧？”天啸笑了，点头说：“兄弟们，此仇深似海。又怎能不报。谁招惹了我锦衣公子，我就要谁付出血的代价。兄弟们，我今日放句话在这里，此仇要么不报。要报就要毁灭整座武林，让江湖绝流，让七大门派向我们兄弟服手称臣。不然，我锦衣公子就对不起在座的兄弟。”这话太激昂了，马龙说：“主人，老奴活了近六十年，你今日这话说到了老奴心坎里。没得说，干。”天啸仰首“哈哈”大笑，说：“孤雁府，海盐帮。和孤雁门都在明处，容易被仇家摸透实力。我离开百花谷前增了个魔鬼谷，而喜来谷也将拆分出个死人谷，人我都带来了。再加上个蝴蝶谷，雁羚兄弟的牦牛大阵。兰朵的双刀兄弟，和鹰王的百雕，那暗处就有了八股兄弟。到了复仇之日，除了门派帮会外，我们极有可能还要面对大明朝廷的大内高手和捕头捕快，也许天魔会也会来凑热闹。所以，不但是你们。就连手下兄弟的功夫也要练上去。从明日起，我会将屠龙剑法，飘逸步法，旋风枪法，摄魂刀法，追魂枪法。九环鬼头刀，开山掌，火焰掌，寒冰掌，和风云棍术传授给你们。”

在喜来谷住下后。剑媚依旧让蝴蝶谷兄弟找地方独练，自己与相公合练鸳鸯剑法。天啸每到晩上就会传授耿凤，莫婧，阿蛟，阿娟拆骨刀法，屠龙剑法，和飘逸步法。玉面判官，阎王爷，蛛蛛，响尾蛇带兄弟拿着大把银票往喜来谷和死人谷储藏粮食，酒，和家禽外，就苦练飘逸步法，旋风枪法，摄魂刀法。转眼过了半年，天啸别了这两谷兄弟，带剑媚的蝴蝶谷兄弟，让华平与瑾凤带百余兄弟相随。天啸要与剑媚一试鸳鸯剑法的威力，就让众人等在灵县城外，俩人从马鞍上窜出后化成一团白影闪到了城上，玄冷与彩云发出两道剑气穿透守城将官的胸背，数十丈外的人也难幸免，眨眼杀了二千守军。天啸将毕华和七百多匹马让华平夫妇带回，将七万多官银给了剑媚，随后跃上乌血神马望了眼天上的大雕，持枪与灵猿奔蹄而去，藏犬紧随。

自在河南府杀了中原七豪，西域三杰，和长白山老怪这三拔锦衣公子的高徒，再取道青州血洗了孤雁府后，不论是东方烈还是七大门派，甚至连不通大师和庞休这样的人物，突然在心里打起了鼓来。想着锦衣公子毕竟是个不好惹的角色，若是单打独斗，怕当今武林也难找出二十人来与他走上三百回合不败者。即便是象东方烈这样有能耐的拔尖高手，怕在锦衣公子的手上也闯不过三十回合，而所谓的江湖一流高手仅需一招便死在了他的枪剑上。现在，他们在瞬息中弄死了锦衣公子那么多的徒弟和家人，那凭他的狂性还不寻找而来复仇啊。何况，孤雁府里还有不少象南龙头，东追魂这样的高手。府外还有隆庆国，海盐帮，和孤雁门的那些好手。单单一个食人魔钟磊已是非常骇人了，况且还有阴阳双煞，奇枪镇漠北等人。魔鬼岛上还有疯颠老道，百毒魔王那些人，只怕明日的江湖又将面临风腥血雨的灾祸，整座武林也将被惊心动魄所笼罩。

杀人时谁也没想到后果，只图痛快，这杀人就象杀鸡似地，哪还顾得上许多。现在恐惧来了，谁都担心锦衣公子会突然上门来杀自己，再血洗了自己全家。但可怕不能当饭吃，不少江湖人物遣出兄弟赶往青州城去打探孤雁府的动静，再举家护着金银财宝去聚雄山庄，风云十八寨，或三合会。这三处都是武林中的大帮会，高手和兄弟都多，这样至少安全些。可东方烈却觉得若锦衣公子真上门来寻仇，他的聚雄山庄也不是个安全的地方，高手再多也无济于事，根本挡不住锦衣公子的狂性。于是，聚雄山庄遣出几十拔兄弟往大江南北后，东方烈带着众高手和来避灾祸的各路人物取道凤翔府。这半道又遇上了风云十八寨，和三合会这两路大军，大家彼此一问，才知目标相同，都是去向万良借用墙高六丈的天云堡来作屏障，以逸待劳之时准备与锦衣公子在凤翔府血拚一场，来个江湖恩怨彻底了断。可刚入城，就遇上了七大门派，便一同涌入了天云堡。

天云堡堡主万良是玉箫侠女万丽的父亲，天魔会里的一个堂主，因轻功了得堪称一绝，而江湖人称飞天鸟人。他共有儿女四个，高手二三十人，弟子八百余。平时，天云堡的高手和兄弟均散在各地打探消息，有事才回天云堡来。而万堡主又非一般江湖人物可比，实为地方豪杰，威震凤翔府，但从不与人结冤结仇，也不与人争强争锋，四个儿女也都在江湖上闯出了自己的名堂。现在大半座江湖上的正邪高手突然闯入了自己的天云堡，说是来作客的，但他心里清楚，这些人无非是想借助天云堡的坚固，将锦衣公子和孤雁府的仇恨引到凤翔府来燃烧。可他又作声不得，只怕给万家招来杀身之祸，那只能一边暗遣兄弟赶往西安去禀报至尊龙头，一边好酒好菜地款待这些瘟神，只盼他们早些离开，最别在凤翔府闹出甚么事来。

百十日下来，这和尚道士，草莽绿林，豪杰怪盗，侠士魔鬼，恶贼，乃致采花大盗，正邪黑白，大内高手，外加捕头，甚至还有皇宫里的太监，甚么人物都往天云堡里挤。结果小小的天云堡里来了千余高手，带来三千余高徒，万余家眷，将好端端的凤翔府弄得鸡犬不宁。随之，又相继来了不通大师，庞休这类异人。

这下天云堡可热闹了，就象是召开武林大会似地，就差无敌魔君的天魔会了。做帮主掌门的在天云堡里避祸不走，这时间一久，他们的高徒和亲朋也络绎不绝地到了凤翔府。这些江湖人物正邪都有，原本是为了对付锦衣公子而聚在了一处，可左等右等之下对手没等来，那些过去有仇的人物自己先闹了起来，这打打杀杀也就成了常事，弄得不通大师，庞休这类人都来不及做和事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