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 苗疆蛊事1(1)(第3/5 页)
前些年小舅淘金发了财,搬到了市里。
外婆不肯走,就一个人在那个叫做敦寨的苗寨里住着。她精神一向都好,而且有村子里的人帮忙照顾,倒是不用担心。没成想这会儿居然病了,而且还是胃癌,这可是绝症。
第二天一早我就和母亲去了敦寨。
这里以前是烂泥路,不过2004年的时候通了车,我包了一辆面包车过去。一路坎坷自不必说,过了大半个小时,我们终于到了敦寨。还没进寨子,我就见到寨子中间那棵巨大的老槐树、鼓楼、晒谷场以及尽头的堂庙道场。
我提着一些礼品,跟着母亲往寨子里面走。路是泥路,天气干燥灰尘生烟,不断有人跟我母亲打招呼,我母亲愁眉苦脸地回应着,心事重重。
我再一次见到了外婆,而那时她的生命已经进入最后的时刻。
聚在老宅里的有很多人,除了我小姨远在新疆克拉玛依外,大部分亲戚都回来了。我见到了二姨、小舅以及好几个表兄妹,还有别的什么人。外婆在背阳的卧室里躺卧着,我走进的时候,闻到一股霉味。我心里一酸,外婆是个爱干净的人,但她毕竟也是老人了。
母亲说:“妈,陆左过来看你了!”
发黄的被窝里面有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太太,头发是雪白的,皮肤如同上了年岁的松树皮,一脸黑黄色的老人斑,两眼无神,歪着的嘴里还有些口涎,神志完全不清晰。这就是我外婆,一个接近死亡的老人。
我握着她鸡爪一般的手,她一点反应都没有,过了一会儿,瞥了我一眼,又睡过去。
母亲对我说:“已经认不出人来了。”她摇着头,叹息。
我在敦寨待了两天,外婆一直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,不曾醒转。几个亲戚在商量要不要把外婆送到市医院去治疗,但总是达不成统一意见。我小舅说还是尊重外婆的意见吧,不要再来回折腾了——他家里条件并不好,之前已经为外婆的病花了许多钱了。
这个时候,我一个在照顾外婆的表嫂跑到堂屋说,外婆清醒了,叫我们过去。
“你是陆左?”外婆老眼昏花地躺在床上看着我。我点了点头,她又问:“你是什么时候生的?”我母亲插话说道:“阿左是八六年的,二十一了。”外婆艰难地摇头,又问:“什么时候生的……月份。”
“8月20号,农历七月十五。”我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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