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七十七章 季璇的重大发现(第1/5 页)
季璇并不是什么绝色。但她身为欢场女子,颇结交了不少红粉姐妹。如果做不成花魁,拥有一干关系亲密的同仁,对维系皮肉生意的热度是很有必要的。
季璇被秦沣赎身之前,风月场中有一个要好的手帕交,名叫兰荔娘,比她略大些,也比她早一些从良。这好友恰巧也和她一样,做了别人的外室,对方是个茶叶商人。
这位兰荔娘的经历,丰富得可以用坎坷来形容。
兰荔娘是江南人,年幼时父母就一场大病撒手人寰,她被人面兽心的叔叔几两银子卖到了妓院。妓院老鸨见小丫头眉清目秀,眉心还生了颗讨喜的红痣,长开了该是个美人胚子,便把她当作块璞玉来雕琢,花钱请师傅教她吹拉弹唱、吟诗做词。兰荔娘过了几年娇生惯养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好日子,不但样样精通,还被发掘出一副好嗓子,唱个曲儿出来,满座皆惊,那是相当的勾人。
兰荔娘长到十四岁,果然像朵玉兰花一般娇艳绽放。江南女子本就水灵,兰荔娘这朵玉兰花,就是放到一堆牡丹之中,也能吸引更多关注。鸨母喜滋滋把她的铭牌挂了出去,只等着恩客们竞价梳拢。
谁知不等恩客摘牌子,先有小丫头跑来告诉鸨母,兰荔娘连着好些天都呕吐思酸,算算日子月事也迟了很久!
鸨母勃然大怒。这不就是有了吗?她投这么多银子栽培摇钱树,谁知长成了棵歪脖子树!
请来女科大夫一瞧,果然兰荔娘有了身孕。鸨母恨得只差没把兰荔娘那位奸夫割成一段段。她喊了几个彪形大汉把兰荔娘绑了起来,威胁说要让他们轮番“伺候”一直到她开口为止,兰荔娘哪见过这种阵势,终于哭哭啼啼说出真相。
这奸夫是兰荔娘某个元夜认识的。彼时夜深,他在街边吹箫,吹得甚为动听,让思春的兰荔娘一见即生爱慕之心。后来两人设法夜间幽会,每次都由兰荔娘从窗子放下绳索,情郎攀附而上成就好事……
“打棘贱人,脑子忒也笨了,里头生的难道是猪油?”鸨母听完就骂,“他要对你真心,怎么不来给你赎身,偏干这种偷鸡摸狗的勾当?我且问你,他叫什么名字?”
兰荔娘除了哭竟无言以对。原来这男人每次偷欢连灯都不点,进来后就关窗脱衣服上床,除了满口“心肝肉”的乱叫,完事后跳窗就跑,还说生怕让人发现了连累兰荔娘。兰荔娘既怕羞又怕被人发现,只能由着他放浪,一句话都不敢多说。她只知道他自称陈家大郎,平日里给人帮闲,至于家住哪儿,家中还有谁等等,一概不知。
“我呸,给人帮闲,那不就是无业么!那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营生,他一分钱不花地骗了你清白身子,却什么都没透露过。你都告诉他你有了他的骨肉,他还不是一连十来日影子都不见?你这贱人,果然脑子长到猪身上去了!”多情女子偏痴傻,鸨母恨得伸指头去狠戳兰荔娘的额头。
兰荔娘继续哭,鸨母愤怒地想要重打,小丫头急匆匆奔进来说,楼下来了个俊俏贵公子,人已半酣了,满脸的失意,进来就说要点个未梳拢的清倌儿。
鸨母听了一个激灵,下去躲在暗处偷偷把那位贵公子扫了几眼,回来后看着哭得更显清丽可人的兰荔娘,心里开始打起了小九九。
这没脑子的贱人,已经是残花败柳,不能给她挣大钱了,可她不甘心投在这贱人身上的银子就这么打了水漂。
失意又喝醉的公子,能分得出来是不是未开苞的雏儿吗?不行就在酒里或菜里下点催情药,而女人也有蒙混过关的药,可以来个双管齐下嘛。春风一度之后,男人睡昏过去,床单上洒点血,神不知鬼不觉……
想到这里,鸨母终于露出了笑脸。
“荔娘,别哭了。儿啊,你打扮打扮,娘真庆幸刚才没打你。”
“妈妈,您、您这是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