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9章 番外(1)(第2/5 页)
新婚当夜,高朋满座,仪式盛大的十分契合他谢家族长的身份。
谢冉新服加身,在书房里待了许久,半醉半醒间捧着画道:“我曾说过你成亲了我再成亲,结果你不在了,我也食言了……”
起身去了新房,新妇臻首低垂,紧张地绞着手指,他托起她的下巴,其实并没有看清她的脸,却还是赞了一声:“卿生的好相貌。”说罢便吻了上去,糊里糊涂,如坠梦中。
第二日醒来,新妇对着他娇羞地笑着,他才发现对方是如此陌生。
不管怎样,谢冉很会做人,他对新婚妻子很好,新婚燕尔,如胶似漆,所有人看了都心生羡慕。
他不沾花惹草,对倒贴上来的婢女也视而不见,每日忙着府中事务,偶尔会有些应酬,但还是会经常抽出时间来陪伴妻子。
刘氏满心喜悦,认定自己嫁了天底下最好的夫君,连家族里的姐妹都写信来表达羡慕或嫉妒,更是让她得意。只是有一点她始终有些不满意,就是谢冉没有官职。她不止一次劝谢冉自荐,凭他的才能,不可能一官半职也没有,何况以前他还做过太子舍人呢,可谢冉只是温和地笑笑,从不应话。
大约是他那位岳父也看不下去了,借着个机会向庆康帝举荐了谢冉。庆康帝对谢家无甚好感,但出奇地倚重谢瑄,便叫他来问话,让他说说他这个堂叔祖是可用还是不可用。
谢瑄自然希望谢家多一个官员,答曰可用,并将谢冉的诗词字画水准如何都说了一遍。
庆康帝点头,却还惦记着谢冉和谢殊那过近的往日情分,只给了个闲散官职,品阶倒是不低。
谢冉并没有想象中的兴奋,表现的却像是很感激妻子的安排,夫妻感情愈浓。
庆康四年的春天,他恍然记起谢殊离世已经三年多了,不知怎么触动了情绪,忽然决定要去荆州祭拜她。
刘氏晚上睡前询问他说:“夫君可以带上我一起吗?”
谢冉道:“路途遥远,我担心你颠簸受累,还是算了吧。”
刘氏遂不再多言,心里因为即将到来的离别而有些苦涩,却又因他的话而甜蜜。
谢冉带的人不多,前往荆州一路也算顺利。
文睿护国公祠建得很庄严肃穆,这让他心里好受了一些,可那坟墓是如此孤单,堆得再高,看着再显赫,也是坟墓,隔了阴阳两世,也断了一切念想。
他张了张嘴,想叫丞相,发觉这职位已经由别人拿去,想叫名字,却又怕太亲近反而牵动愁思。
这是怎样的一种关系,连一个称谓都如此艰难。
最后他抚着墓碑说了句:“对不起……”
他无比后悔当初那碗汤药的安排,但是逝者已矣,一切都已来不及。
祭拜完毕,他没急着走,反而在附近住了下来,如同那些守卫的士兵一样,每日除了看书,就是去墓上待一会儿,就这样竟然待了大半月,若不是光福实在看下不去,屡次苦劝,他似乎打算待上一辈子了。
经过武陵郡时,他忽然道:“去拜会一下武陵王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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